2016-07-14 14:43 来源:网友分享
2016年07月13日讯 当我是一名博士生时,我们学校的一位知名的教授在他的办公室里因心脏病发作而去世。当他被抬送到救护车时,我呆呆地看到系里熟悉的面孔在颤动。我不知道如何形容当时的心情,但是当我面临着我自己的改变人生的疾病时,这种让人极其不安的经历改变着我如何制定学术生涯的想法。当我是一名博士后时,一种突如其来的神经系统疾病让我不能够行走、丧失了视力,并且让我陷入眩晕和无法承受得住的偏头痛之中。在一小群健康专家的帮助下,我开始好转起来。我的大脑开始弥补丢失的神经元,而且我的肌肉也学着再次运动起来,但是我并不知道我是否将完全康复。这次严酷的现实考核已让我认真地思考学术生涯为何促进不健康的工作习惯,以及我如何能够追求我钟爱的研究,同时也照顾好自己。
在我生病之前,我工作非常长的时间,有时甚至为了赶进度而在我的办公室里睡觉。我希望我辛苦得来的成就最终会被授予终身职位。在我患病后,尽管病情严重,基于病假减少、增加的医疗费用和对学校是否继续雇佣我不放心,我仅仅花了两个月进行治疗,随后我重返工作岗位,然而我再次陷入追求学术成就的陷阱之中。我将我所有的时间用于工作和追求学术成就,我的健康开始再次走下坡路了。
但是对疾病复发的担心让我质疑自己的行为,并且最终质疑我的职业发展轨迹。我想到那名去世的教授。我想到一个朋友因学术生涯的快节奏和环境带来的负面心理和生理影响而退出学术界。我意识到我在学术界的这么多年已侵蚀了我的心理健康。我并不想因为不顾一切代价地追求学术成就而永久性地伤害自己,但是我也不想放弃我的学术生涯。因此,我决定遵从我的生理限制和抛弃---一种更加困难的任务---我对何为是一种成功职业的偏见。
如今,在学术界和产业界大咖的帮助下,我正在制定一种非传统的学术之路。我仍然是一名大学研究员,但是我对矿业公司如何能够降低它们对环境的影响的研究是由产业界资助的。对这些资助者而言,更重要的不是我的论文发表记录,也不是我所在学校的名声,而是我的创造性、正直诚信和能够产生严谨的解决现实问题的科学发现。我感觉自己的生活就像是压力阀被打开了,不再执着追求学术成就和长时间工作,从而允许我更好地控制我的病情。而且我发现应用研究能够让自己产生极大的满足感。正如观察到富含营养的水会让酸性的矿井湖恢复活力,我已明白到我的研究的价值超过了我所谓的高影响因子(h-index)。可能最为重要的是,我很健康地亲眼见证它。
我的疾病已让我以一种不同于我在学术生涯早期时的方式思考我的行为和健康。如今,当我累了时,我就休息,即便我在研究场地里。我的行为和我的职业方向已让有时对我的“懒惰”作出即兴评论的同事中的一些人感到吃惊。这些评论虽然伤人,但是我知道对我自己而言,我正在做正确的事情。我希望其他人也要优先考虑他们个人的健康,即便这意味着放弃我们应当为我们的职业生涯做些什么的根深蒂固的观念。
根据统计数字,我在学术生涯上取得长期成功的机会看起来并不大。女性和残疾人经常被忽视,而同时属于这两种群体让我处于一种非常困难的境地。但是不应过于强调不受重视的群体中哪些人需要采取行动来适应学术文化,我们应当拷问学术制度本身,因为这种制度期望我们所有人以我们的生理和心理健康为代价超负荷地工作。可能,我们需要新的衡量成功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