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10-14 20:38 来源:网友分享
男孩受伤前的照片,他或许再也看不见这张照片了
连续不眠不休地照顾儿子,汪玉英的眼泪都快流干了
爱心人士为小硕捐款并送来鲜花
亲属记录的好心人捐款名单本组图片
■新闻回放
10月11日早晨6时许,榆树市新立镇保安村5组12岁的男孩小硕(化名)在家看食杂店时,突然遭到同村村民王某(女)的袭击。王某用啤酒瓶子将小硕打倒后,掏出尖刀,猛刺他的双眼、胸部和腹部,致使小硕的双眼几近失明,腹部贯穿伤。靠着装死,机警的小硕存活并逃了出来。王某在行凶之后点燃了食杂店,她的尸体随后被发现,旁边丢着农药瓶。目前,榆树市公安局正在对此案进行调查。
小硕的伤
“我这咋都是黑天呢?”
12日第二次手术后,小硕醒了,麻药劲儿已过,全身疼得厉害,他几乎一宿没睡。
妈妈汪玉英坐在病床边,轻抚儿子的身体,默默垂泪,儿子的痛苦让她心如刀割。
昨天凌晨,小硕疼得哭出了声,“妈,快给我找医生,我太疼了!”
值班医生赶到ICU病房,迅速进行处置,小硕的疼痛才有所缓解。这时,他让汪玉英将耳朵凑到他的耳边,然后小声问:“妈,现在几点了?我这咋都是黑天呢?眼睛上的纱布啥时候能拆下来啊?”
声音很小,旁边的亲属还是听到了,大家都落了泪。
“弟弟平时十分坚强,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喊疼的,我们都知道,他是实在挺不住了……”小硕的二姐朱丽晶边哭边说。
左眼视神经可能也已断裂
昨天上午,吉大二院手足外科医生和眼科医院医生先后对小硕进行了检查,换药结束后,医生介绍了小硕的病情。
手足外科的贾医生说,小硕右手伤势较重,拇指关节脱位,肌腱断裂,通过手术已经基本接上,目前正在观察;左手拇收肌被刀割断,以后可能出现不稳定的情况。从手术情况看,以后双手功能可能不会受到太大影响,但浅表的感觉却会受到很大影响。
对于小硕的双眼,眼科医生仍然不乐观,“其右眼已经摘除,主要防止感染;目前来看,左眼的视神经也可能断裂了,现在还处于观察阶段,视力仍为零。”
小硕的前胸和腹部也有数处刀伤,其中腹部贯穿伤和胸部的两处刀伤比较重,目前已经完成手术,也处于观察中。
大家的爱
好心人已捐款10多万元
昨天上午,在吉大二院手足外科ICU病房门口,聚集着多名从榆树赶来的小硕的亲友。一名亲友拿着一个本子,上面记录着捐款的好心人,有捐100元的,有捐2000元的……“这是部分好心人的名单,有的人连姓名都不留,捐完钱就走……”
朱丽晶的手里也一直攥着手机,不停有好心人和朋友通过微信红包捐款。
闫女士是隔壁病房一名患者的家属,一直关注小硕的病情,她悄悄将朱丽晶拽到一边,塞给她2000元,“给孩子看病吧。”
“阿姨,您也是患者家属,我们不能要您的钱。”朱丽晶拒绝,但闫女士还是硬把钱塞给了她,“你弟弟急用,收下吧!”
截至昨天16时30分,据朱丽晶不完全统计,已经收到好心人捐款10多万元,“真的十分感谢,知道我弟弟出事,都伸出援手,让我们感觉到很温暖!”她说。
政府部门来人探望小硕
昨天上午,榆树市政府相关领导,民政、教育部门的负责人,小硕所在学校校长、老师先后来探望小硕,并送来慰问金。
来探望小硕的省青少年发展基金会宣传部部长李宁表示,他们紧急召开会议,决定对小硕进行跟踪帮扶,并开通公益平台为小硕募捐。
深圳一医院欲提供帮助
昨天上午,深圳希玛林顺潮眼科医院的徐医生打来电话说,医院希望家属能提供一份小硕比较详细的病情报告,评估后,如果小硕没有摘除的左眼可以治愈,医院将帮助治疗;如果没有治愈希望,医院可以为小眼安装一副电子眼。
“安装电子眼之前需要对患者进行训练,电子眼是通过舌头的感觉感知后成像的,不知道孩子能否适应?”徐医生说。
另外,一位读者打来电话,称要为小硕捐献器官。
小硕父亲
说愿望:愿付出一切为儿子治眼伤
小硕的父亲朱复是刚强的东北大汉,但见到儿子遭遇不幸,已不知流了多少泪。
“他是我的老儿子,老婆都快40岁了才生的他,他就是我们全家的希望,现在,孩子变成这样,我们真的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儿子从小就聪明、懂事,如果不是他机智,他早就被火烧死了,咋还能从屋里爬出来呢?”
朱复说,他们全家愿意付出所有的一切,只要儿子的双眼能看到东西,伤病能痊愈。
得知深圳希玛林顺潮眼科医院联系本报时,朱复十分激动,“这家医院我们有所了解,如果可能的话,我们会带儿子到这家医院治疗。”
目前,朱复和家人正在与吉大二院沟通,以寻求儿子最新最详细的眼部伤情报告,然后传给深圳希玛林顺潮眼科医院的徐医生。
忆纠纷:
这是小矛盾,真没太在意
谈到朱家与行凶者王某之间的矛盾,朱复叹了口气:“说实话,我们一直以为这是个小矛盾,否则孩子也不会受到牵连。”
朱复说,矛盾的起因源于那块从村里承包的半公顷土地。
行凶者王某以前也是新立镇保安村5组的村民,她的公婆都在这个村。多年前,她和丈夫及大伯哥一家相继搬离,她和丈夫去了黑龙江虎林,大伯哥一家去了黑龙江鹤岗,公婆在老家生活,有半公顷土地,由王某大伯哥的女儿种着。
后来,王某的丈夫以及大伯哥去世,其公婆也相继去世。两年前,王某回到保安村5组,住在外出打工的亲属的空房子里。回家后,她便向大伯哥的女儿索要半公顷土地的耕种权,对方不给,双方闹上了法庭。法院调解,一家一半,大伯哥的女儿同意了,王某不同意。后来,法院将半公顷土地作为机动地判给村里,由村里承包给村民。
“村里向外承包这块地,我就交了8700元钱,签了3年的承包合同。”朱复说,今年春耕时,王某突然抢先施肥,他马上报案,民警将王某带到派出所进行调解,王某也不再找了。
“就在事发前三四天,她找到了我!”朱复回忆,“她说,她准备从村里将这块地要回来,然后以她和大伯哥女儿的名义承包给我,我给她们俩承包费。我表示可以,承包费给谁都是给,然后她就走了。直到事发那天,她再次来到我家,索要化肥钱,我也给她了。谁也想不到她会因为承包土地的事向孩子下手。这么长时间,我一直以为这是个小矛盾,双方也没有因此闹得很大,平时见面也打招呼,她还到我家食杂店买东西、打麻将,真的看不出来她会对我家有那么大的仇。”
朱复多次摇头,对王某的过激举动十分不理解。“现在,我没有太多要求了,只要孩子的双眼慢慢地好起来,那就是对我们全家最大的安慰了!”他说。